陆清浅脚步微微一顿,回过头来的眼神带着轻蔑的讽刺。
陆明远被这样的眼神激的又是暴怒,一瞬间仿佛整个人都要爆炸。
他下意识的就要抬手打她,却又在看到她冰冷着的神情时浑身一阵颤抖。
看着陆明远这般小丑作态,陆清浅冷冷一笑。
“人都说感情能蒙蔽人的双眼,如此看来,父亲对夫人还真是情深如许呢!”
说完,她再懒得看他们一眼,直到到了门口处,才又意味深长的语气传来。
“只愿父亲这份情深能一直保持下去……”
经过此事后,白氏的病情愈发不见好转了,整日里躺在床上,竟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。
却不知是不是也因为病情加重的缘故,这几日来探望的人却是多了不少。
兰院里整日人来人往,络绎不绝,不知道的,倒像是白氏已经撒手西归,这些人是来报丧似的。
陆清浅先前还有些不在意,直到两日过去探望的人非但没有减少,反而愈发多了起来的时候,陆清浅才终于觉得哪里不正常。
若这些人是因为陆清宁而巴结的话,怎得前几日不见有人来?
更何况这些探望的人中,高门命妇没见几个,来的大都是些微末品级的家眷。
白氏什么时候竟也能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了?
正不解的时候,紫苏那边终于来了消息。
一间客栈内,陆清浅冷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,可不正是白氏院子里负责洒扫的丫头香兰?
香兰想起那日的紫苏早已是惧怕不已,如今见陆清浅来了,不等她开口便忙都将一切主动交代了。
“二姑娘,奴婢只是听夫人的吩咐,夫人给了奴婢银子,奴婢便就去存了,若夫人要取,奴婢就代夫人去取,其余的,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呀!”
陆清浅点头,淡淡的神色看向她。
“我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,只是前提是你得告诉我,夫人头回叫你去日升昌行是什么时候?这期间一共又取了多少银票?”
“约莫一个半月,数目奴婢记得很清楚,加上今日的,一共十万两。”
香兰似是很惧怕陆清浅似的,一股脑就说了个清楚明白。
陆清浅心中正惊骇着竟有十万两数目之多的时候,香兰连忙将头叩在地上。
“求二姑娘不要赶奴婢出府,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!”
陆清浅一瞬收回心神,“今日的事情你只当没发生过,我便不会赶你出府。”
说完就打发了香兰离开,紫苏则是好奇。
“二姑娘,您真的就不怕香兰将此事告诉夫人吗?”
陆清浅淡淡的神色看她一眼,浑然不在意的语气答。
“不过是个小丫头,即使她告诉了白氏,也该是白氏害怕才对,我又有什么担心的?”
紫苏看着镇定自若的陆清浅,忽地就有些心疼……
心说,二姑娘又何尝不是一个小丫头而已呢?
下一瞬,紫苏对陆清浅的态度也下意识愈发恭敬了。
“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?”
“十万两之数绝非轻易可得。”陆清浅敛眸,下一瞬忽然想到近日兰院的种种,眸光忽而一动,“除非……”
“二姑娘的意思是……”
紫苏才有些疑惑,便见陆清浅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。
“这回,咱们的夫人怕是送了陆相一份大礼呢!”
接下来的几日,陆清浅紧锣密鼓的筹备着陆清宁的婚事的同时,心中总是萦绕着一个谜团。
白家要这么多钱,究竟是要做什么?
难道真的正中了当日在猎宴上谢衍的猜测吗?
思及此,陆清浅即刻写了封信将近日调查所得的情况给谢衍送了过去。
谁知信才送出去,便收到了谢衍的回信。
回信是一纸名单,而这纸名单上的名字……
陆清浅愈看愈觉心惊肉跳!
这名单上的名字她所知也不过少数,但哪怕仅仅是这少数,也都是近日有所升迁之人!
……事实果然如她猜测那般,白氏竟在卖官!
若果真如此,陆家危矣!
呵!她倒要看看,待陆明远此番亲自查出实情来,会是怎样一番惊险刺激的表情!
转眼,距离陆清宁睿王大婚只余五日。
相府中,除了白氏还病卧在床,身体丝毫不见好转外,一切也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。
一大早,文绣娘捧了接连几日赶制的嫁衣过来,陆清浅扫过一眼点了点头,便叫人送到婉宁阁。
这边人才离开,便见流朱又匆匆忙忙跑了进来,“二……二姑娘,出事了!”
“怎么了?”陆清浅看着流朱的神色眉头稍稍一皱。
下一秒,流朱道,“聘礼!聘礼送来了!”
这一幕正被进来的紫苏看见,微微一笑道。
“距离三姑娘大婚没几日了,这会子送来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