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公公是萧青山身边最得力的人,贴身服侍萧青山左右。

    他来了,也就是说……

    淑妃一边着急往外走,一边希冀的目光急切朝钱公公身后探去,就连衣裳被淋湿都恍然未觉。

    然而,雨雾太大,淑妃揉了揉眼睛,眼前到底也只是有钱公公一人。

    “咱家给淑妃娘娘问安了。”

    “钱公公快请起。”淑妃连忙抬了抬手,“可是皇上终于愿意见臣妾了?”

    钱公公淡笑了笑,没有回答,却是递过来一样东西。

    “这是皇上怕淑妃娘娘整日在蓝华宫呆着无聊,特意叫咱家给娘娘送来的,还要请娘娘每日研读才好。”

    淑妃接到手里,才看清楚哪怕是下着大雨,萧青山也要命钱公公给自己送来的,竟是一本《女则》。

    钱公公的身影消失在雨雾里,淑妃手捧着女则,却是险些没站稳身子。

    下一秒,低沉颤抖的声音就问一旁的季嬷嬷。

    “贤良淑德,谨守本分,这么些年过去,本宫为他所做的一切,竟是还不及这八个字么?”

    “娘娘……”

    季嬷嬷开口想劝,却又无从劝起。

    淑妃手上一松,那《女则》掉在地上,下一秒便自嘲一声讽笑。

    “本宫哪里是不及这八个字,本宫不及的,永远是他心里的那个人。”

    一旁季嬷嬷闻言也沉默了下来。

    别说是淑妃,这么多年,宫中谁不知道,皇上之所以迎了淑妃入宫,不过是因着她那张和已故娴贵妃林晚七分相似的容貌。

    否则,单凭她那低贱的商户之女的身份,便是生了皇子,又凭什么爬到今日这般地位?

    就连淑妃诞下的景琳公主因与当年娴贵妃容貌有几分肖似,这些年来才颇受萧青山疼爱。

    更有甚者,这份疼爱甚至连嫡出的景乐公主都被比了下去。

    是以,宫中人虽不说,但却都清楚的很,萧青山对当年的娴贵妃是何其深情。

    而淑妃每每一想起娴贵妃,脑海里就飘出萧景琳那张分明是她生的,却比她又多几分妖艳之色像极了娴贵妃似的脸来,胸中登时便是恨意。

    “季嬷嬷,琳儿那儿这几日怎样了,可有折腾?”

    季嬷嬷笑笑答。

    “您放心,除了太子殿下来看过一回公主外,公主不哭不闹,除了每日吃的少了些,并无什么异常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那儿呢?”淑妃又问,以那个人对她疼爱的程度,若是提前知道此事,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准的。

    “奴婢按您的吩咐,芳华阁那儿有人看的死死的,公主出不来,再加之公主本就是跳脱不拘约束的性子,便是多日不见皇上也不显有什么异常,更何况,皇上近些日子都要忙着接待东云人的大事,本就顾不得这头。”

    季嬷嬷一番话说完,淑妃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,看了她一眼道。

    “还是抓紧些的好,这些日子既闲着,便叫那赵家公子入宫来,也好多和琳儿接触接触。”

    “是,奴婢省得了。”

    季嬷嬷恭敬应声,随即正欲退下,淑妃的声音就又传来。

    “睿儿这些日子如何了?”

    “五皇子他……”

    季嬷嬷话没说完,就被淑妃略沉声音打断,“罢了,待天晴了,就让他来看看我吧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六七月份,炎热酷暑的兴京似乎终于等来了雨季。

    一场雨下了足足一天两夜方才停歇,待到雨过时分,天晴气清,兴京城又开始了新一日的繁华嘈杂。

    “听说了吗?这几日的功夫啊,五皇子府上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!”

    “且,什么大事?不就是昨夜遭贼了么?我听说那贼还什么都没偷上,这也能叫大事?”

    “什么遭贼?我说的大事是那五皇子妃!前些日子也不知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,浑身发痒溃烂,才不过两日的功夫,整个就已经不成人形了!”

    “是啊!我也听说了,原先娇滴滴的一个美人,如今愣是便的鬼都不如,我听闻,那一张脸已经被她自己挖的连骨头都露出来了!那模样,要多恐怖有多恐怖!”

    “没错!我听闻就连五皇子府上的郎中见了,都直接被吓跑了!自那日,人直接就被五皇子关在了柴房里!”

    “切……你们说的那都是前几日老黄历了,我得到的最新消息,那五皇子妃许是受了刺激,人已经疯了!”

    “是啊,换做是谁变成那副鬼样子能不疯啊!?”

    “而且,据说如今还是个哑巴,连话都说不出来!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又疯又哑的,还把自己作践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,这女人该不会真是中了什么邪吧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议论声到了最后,再想起那五皇子妃,所有人连脸色都有些惨白下来。

    再下一秒,便又都十分默契的不再去提及此事,免得沾染上什么晦气之物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有好几辆马车拉着满满的木箱从众人面前经过。

    木箱无盖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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